恒星爆炸

很吵,非常吵,过激言论比较多
因为是个没人看的子博所以很放飞

里面是乱七八糟的人生感悟和废话
以及30%可能性掉落的腿图

没人看我好开心( ´▽` )!!

【凹凸世界】[短篇]看塔人[安迷修中心]

思考了很久,最终还是决定把我珍藏的宝贝挖出来拍拍灰给你们看,虽然原作者可能现在已经对我做这种事情已经很害羞了……
因为原文章已经被删了,我在分享打扰她和让这篇文章沉寂之中犹犹豫豫,但是转念一想已经没多少人可以看到了,那么我就给它拍拍灰把它端正的放出来。我想让更多人看到神迹。
她是我心中最好的,最无可替代的。我把我心目中神坛顶端的位置让给她,而她永远不会从上面跌落。

这边是龙星星写的理解
→​ 关于这篇的解析
你可以在阅读完全文之后看看!




勇者Antare:


 @-万物归源- 点文。生日快乐。


*幼安。


*女你师父设定。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





从今往后,这颗星球不再有看童话的人了。













柔软的褐色碎发湿漉漉地垂在小孩儿的颊边。


他的睫毛可真长,远远地瞧,在雨里都能看见一片阴影。


穷酸人家不合身的白衬衫啊,在暗沉的灰云里也有洗得染色的迹象。


你想到。


但他突然抬头了。


在雨里,迎着雨,冲着雨。


看着高高的云端之上,扬着小脑袋,脆弱的,苍白的脖颈有一个易碎的弧度。


他的双眼睁得大大,但你看不清那是什么颜色。


因为雨——雨太大了。






……你被什么击中了。


于是手里的伞也咕噜噜滚落到了地上。















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
你笑起来。


“我能给你一切最好的,教导你成为最强的,令诸天的神给你行礼,令云为你俯身,令天光为你改变。你日日啖的都会是山珍海味,饮水将寻高山冰泉;睡得会是冰丝床单,床幔上挂满天上摘下的星星,床垫给你放最绵软的;你天天穿的都是顶级的无缝天衣,脚上鞋子,手上配饰,全给你最新最好的。”
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
那笑容里是对那片青蓝执拗的,疯狂的,焦灼的热情。


那笑容里是对那束光平静的,阴暗的,固执的渴求。


他说,


“不。”






后面的一切你都不再听得见了。

















你得到了心仪的宝贝。


一片赤红的,灸烤天际的火光之中,你被一闪而过的蓝影捕获了。


数日之后,本就孤独的、没有归处的孩子,属于他的新居所也不见了。


于是你得到了心仪的宝贝。


你几乎是把他拥进宫殿里,得到心爱玩偶的小女孩,乐得想要在同样的一场雨里哈哈大笑。


和你不同,那是碧蓝的光,是无生无死的镜湖,咬咬牙望进去就出不来的天空。


“我的宝贝,你叫什么名字?今后你就是我的宝藏了。我会给你最好的,我会给你我能拥有的一切,我会将皇位传给你,如果你想要,我会把你喜欢的人的心脏挖出来——”


“小姐姐,我见过你。”


你楞了一下。


“是啊,我见过你。我的玻璃珠,我的小天使。我许诺你要教导你成为最强的,给你所有最好的,令神为你屈膝,对不对?”


“嗯……。”


小男孩歪了歪头,他用手指紧张地搅了一下衣角。


他大概多少岁呢?小孩儿长得真是矮矮小小,瘦瘦弱弱。就连态度偶尔也怯懦得很,害怕踩进漂亮的地毯,瞥着金光闪闪的玻璃灯泡也是小心翼翼。


“我叫安迷修。”


“好啊,我的云朵儿。”


你念诗似得长叹了一句,眼睛眯得细成一道弯月,手心轻柔地碰了碰他的苹果肌。


“从今以后,我来教你怎么做一头完美的小狮子,好不好?”


蓬松的褐色被窗外吹进来的细风吹动,他懵懂的样子,令你的笑变得虚无。






“喊我师父吧,安迷修。”

















“你不会安排呀,我乖巧的狮心。”


你促狭的转了转手指之间夹着的白棋。那是国际象棋之中代表王的白子一枚。


与安迷修那儿惨不忍睹宛如大军压境全无防备似得的局面相比,这方棋盘之上,属于你的黑棋——几乎可以说是完完整整,不耗兵卒的。


“对不起,师父。我又输了。”


“为什么要道歉呢?你太懦弱了,我的杜鹃花。”你打了个哈欠,靠在椅背上懒散地眯眼。“你是个傻瓜,不是君王的料子。当不好指挥者,孤军奋战却是越来越勇。”


你用指节扣了扣黑白的棋盘。


不可理解的是,你的笑是轻蔑和轻描淡写的不屑一顾,但是如此嘲弄的感情却又如此认真。


你有怪异的魅力,是高位者无拘无束,无所畏惧,不愿妥协的怒火。


“但我有一支军队,而你,”


这双纤长白皙的手,它移到了白棋的骑士之上。


“就只会乱使这两只骑士——你怎么只会使他们呀?真是好笑。它可是最难走的。忠诚,坚毅,认准一个方向,右前出剑,左前出剑,死板又难以沟通。”


你伸出手指,弹倒了它。


圆形底座翻了一翻,马状棋子倒在河界,圆溜溜地转了三两圈。


“为什么只走骑士?”


安迷修面红耳赤,直把眼睛往椅子角看。他撅了下嘴,有些唯唯诺诺地闷声“嗯”了两下,思考只余抬头偷偷瞧了你两眼。


“它斜着走的时候,总感觉可以挡在别人前面……”


“……。”你沉默了一瞬,嘴角撇了下去。又在后几秒重新挑起眉毛,兴致缺缺,笑出点吊儿郎当的意味。“你错了,除了直着走的那一步,第二步拐的弯是出剑。它会刺死别人的,小心点,我的百灵鸟。”

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


“小鬼,狂妄,狂妄。见到大人指导,要拙称在下,明白了吗?你记住它有什么用?以后用剑插在争斗前面吗?用马来换个无用的位置吗?四处跳就为了绕人视野?”


你哀哀叹着气,丢下棋子,佯装无理取闹地拍拍自己的大腿,另一手直接扫乱了棋盘。


“哎哟喂,我的绿叶啊。这是战略游戏,不是勇士扮演——”


“在、在下了解了。”






你状不经意地拾起了白色的骑士,手指在马背上划来划去,目光之中的沉沉深思,渐如化开的乌墨飘漾起来。

















安迷修没有到过这种人多嘈杂的市场。


彩旗和棚屋的颜色混在一道,黄土飘起的灰和竹编篮子倾倒在同一处,乱得叫人眯眼去看都看不真切。


可你好似是来过多次了。尊贵的,不可置疑的,永远没有错漏的你,抓着一颗小小的红苹果上下抛一抛,往嘴里送,咬出了一大块白色果肉。另一只手,你往安迷修的小手里丢了一颗红苹果。那红瞧起来比你的要更深更甜,那果子瞧起来比你的要更大更肥。


你脚步挪移的速度真是太慢了,又轻佻地一步一跃,那是幼童闲暇逛街时乐得踩下的步子。可你的年纪早已过了,不怕引人视线地,显眼地,你四处瞧了瞧。


你看见了一位皮肤黑黑,用手里的破布擦着小小亮紫色黑布林的小女孩儿。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手中水果上,嘴角的笑容仿佛是掩饰不住了。


真开心呀。你眯了下眼睛。可惜脑瓜不大好使。


你偏转方向多走了两步,低头弯腰一个顺势掳走了小女孩儿的黑布林。那孩儿楞了一下,太难反应了,下一瞬间就扁嘴试图喊住你。


你使鼻尖哼了一声,翻手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扔给那孩子。“别闹我,这个贵点吧?”


安迷修眨眨眼,来回瞧了你和小女孩半晌,加紧了小步子跟在你身侧,抬头疑惑地盯着你的下巴尖看。


“听好了,小玫瑰。在我统治的这片土地上,小姑娘得是珍惜玩意儿。所以管你用什么办法,都得让着宠着保护着。了解没有?”


黑布林的触感有些硬了,你将它放在鼻尖闻了闻,果真是一股未熟的味道。你同样抛了两下,啐了一声将它扔在脚前,高跟鞋的粗鞋跟狠狠碾过去。黑布林脆脆地响了一声,陷下成了一片泥浆。而你,微偏脑袋对安迷修讲经。


小男孩抿了下唇,双手抓着大苹果踌躇了须臾,突然堪堪空出一只手拉了拉你的衣角,回头踩着急急的小步子到那小女孩儿边上去——


“慢着,我的银指环,你想要做什么?”


你拎住了他的领子,手指被褐色的柔软碎发戳的发痒,高抬眉毛喝了他一声。


安迷修停顿了,他后退了一步,迷迷糊糊地向你微微开合唇瓣,碧空颜色的绿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。


他将手里的苹果送了送,始终悄悄地动作,丝毫声音也不发。


“……那好,算我教学失误,或者你真是天生的傻蛋。”


“在这个世界上,第一位得珍惜的是你自己。第二位是小孩儿。第三位才是小姑娘。行吗?我的丑小鸭,记住了吗?”


“我告诉你,小姑娘是宝贝——哦,举个例子,就是和你想养的,毛绒绒的那种小小鸡一样。娇气死了,软嫩嫩的。你要把她放手心里宠了,她才会让你也很开心;小孩儿嘛,就是弱得很。无能,天真,残忍,冷酷,最美好的。年纪大一点就可以被强迫了,那时候有机会败给现实,败给利益,败给我。小孩儿不行。你这样的小呆瓜,分毫可能都没有。”






“你呢?你就是你呀,天下最宝贵的,灵动的,仅有的生命。我独一无二的安迷修,我绝无仅有的呆瓜徒儿,我的金山银山,大盗宝库。”

















雷王星皇室的到访不是时候。


你收了消息,便抱着安迷修坐在高高的黄金王座之上。宫殿的圆柱两边排开,高高的水晶穹顶洒落天光。


收了收手,你把安迷修往胸口抱实了点,百无聊赖地将下巴压在他的细发里边,轻悄悄地左右磨蹭。酣足的柔软触感令你眯起眼睛,环着宝物的双手放松了一些。但当你感受到安迷修有点滑落下去了,又第一时间像一条恶龙一样把他抱抱好。


“我听见今日雷王星是有皇室来交涉通商问题一并和我喝茶呀。怎么,使者?你没有带上我的小王子一道来玩吗?”


少见的,你沉吟了一记,向高台之下的人笑嘻嘻地问询。


“是的,殿下。今日将随雷王星大皇子一同来的是第三皇子。”


“……,嚯。那就直接告诉我会议行程吧,我吩咐别人安排接洽。”


第三皇子,你回忆了一下,是那个你最讨厌的小鬼。


于是你不改脸色地笑了一下,将脑袋凑近了安迷修的耳侧,前伸着脖子向使者随意地摇摆手腕。


“记得转达,让我的小王子随时到我这儿来下棋呀,使者大人。”


使者连声应是,盈盈一拜以后倒步走着告了退。


你的小徒弟似乎察觉到了你的不快,轻柔地把两只小手搭在你环着他的小臂之上,回头惴惴不安地看了两眼你的脸色。


“嗯?”


“您不高兴了吗?”


“怎么会呢?在你面前,我精心照料的蒲公英啊,我的心情又怎么会不开朗呢。”


“……。”


安迷修沉默了,他抿着嘴把头转过去,鼓了个包子脸来。比碧空颜色更亮的双眼向斜角直瞟,看上去被轻易挡回了话不很愉快,继而心不在焉起来。


“……。小孩儿,这下是你不高兴了?你想知道三皇子的事情?”


你用力扯了下嘴角,半闭着眼睛,手指往小男孩的脸颊上戳进一个小小的坑。半大不小的孩子,隐隐约约懂点事情,故而腼腆得很。他身子软软的,软肉比肌肉多了去了,令你抱得很是舒服。发间的香还是带着奶味儿的蜂蜜洗发水,令你感觉暖呼呼的。


“悄悄告诉你呀,耳朵凑过来——”


你忍不住揪了一下他颧骨下的肉,低眉顺目地前弯了脖颈,将嘴唇凑在你挑选的宝贵心脏的右耳边上。


以水晶作眼的堂堂男子汉,好奇地甜笑了一下,他微微偏头仔细听着。






“雷王星的三皇子,那小孩儿丝毫不是为王的料作,是一名小偷。”

















安迷修最终没有见到雷王星的来人。


你叹着想将“你的小王子”介绍给安迷修,可惜没这机会。“他”这一回没有过来。


那是一个很会下棋的孩子。你曾经看中了那双蔚蓝如海的眼睛,于是教他如何摆弄战略,一心还想着若是使他当上雷王星的皇帝,你的星球就方便正式和雷王星交好了。


这个时间节点的雷王星,那还是个暴躁的、狂妄的、充满了力量为上理论的地方。


此刻你有了一双更好看的眼睛,那一边反而对你来说不再是如此重要的娱乐了。


你的小徒弟,你的继承者——尽管他并不可能当了。你看着他阅读你书房的童话书架,一副兴味的模样,如此想到。


那是你最爱读的书了。


不是史地政,不会是相关处事之法心理一学的书,也不能是厚黑学帝王学,而是“童话故事”。


你的嘴里兜转着各式各样蜜糖一般的称谓,它们出自各个不同的幻想之中。


这些书籍已经快要消失了。


它们被你细心珍藏起来,藏在自己的寝殿,书架高高大大好几数十排。


——但是除你之外,这么单纯,澄澈,安静的故事,又有谁要看呢?


“你是不是想当个骑士?”


黑白棋盘摆在你的面前,你坐在直板的椅子上,翘着脚把玩白马棋子。


你说了这句话,随后将棋子抛了出去。


骑士当然没有立起来,它推到了好几个其他的子,连同他们一起散在边角,所幸没有掉落。


“……嗯!”


“嚯。这让我很为难啊,我亲爱的石头脑瓜。距离骑兵没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?这附近的十几百千个星球都不再有这样的人了。”


“——在下的希望,让您为难了吗?”


安迷修捧着比他的脸更大一圈的硬皮白书,就算带着个白布领结,扬着头的样子也显得太可怜了。


他羞赧地歪了下头,在与你对上视线之后迅速低头盯了脚尖数秒。


“你在说什么?呵。”


你走近一步,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,那本书的高度对你的小男孩来说似乎有些高过了头。


你瞧了下书名,感觉自己的记性仍然未有衰弱。上头写着《骑士宣言》。


那其实不是童话了,编辑者也不甚明了。里面记载着有关于骑士的冒险故事,包括骑士应当遵守的十大规章,甚至还有古时在源初星球发生的圆桌骑士与亚瑟王的故事。


浅褐色的小男孩摇晃了下,抬头认认真真地观察你的表情。


你将手按在他的头发上。他的刘海遮住了眼睛,于是唔唔发出奶声奶气的闷响来。






“世上能让我为难的事情,只有你本人了。我的竹里王子。”

















“哎,我的小狮子。”


你牵着他的手。


这时候他和你的大腿差不多高了。


清理整洁的亮白色衬衫被他穿的挺括,脖子上系着简易领带,俨然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。


“想吃鸡腿吗?”


“……师父,您说什么?”


他的睫毛扇得真好看,脚步不停,只是侧头盯着你的手指。


“偶尔也想放松一下,吃点,烤翅什么的。民间的和宫里的可太不一样了——小孩儿,你别盯着我看。你也想吃的吧?我憋着不去,你就也都没尝过呢。”


露出腼腆的笑容的小男孩这年来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。


仍然礼貌得让人感到疏离,再加之清寒入骨的那双眼睛的颜色,他实在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。


你看得入了一瞬的迷。


“去,给我买两支鸡腿儿回来。”


“在下独自去吗?”


“当然,小骑士,您是我的利剑呀。就在前头——别担心,我在你后边看着你,就是不帮你说话了。”


小骑士鼓了鼓脸,遥遥望向你手指的地方,小幅度地颔首之后,与你交握的小手松开了。


他的脚步因为腿长的原因偏得急促一些,但又奇异的非常稳当。你想着给他蹲马步练习下盘是个好办法,接着也缓步跟了上去。


“您好,店家——”


“错了,错了,我的小珍珠。”


你在他发声之后徒然拉住他。


小铺里的姑娘疑惑地转了个头,单股麻花从肩上溜下来。


“对待美丽的少女,你当敬称‘小姐’。你看的故事书里是怎么说的?”


你不用力气地推推他的背,用只有他听得见的低音量念着。


“再来一次。你得第一面便让人感到你的‘善’,才能够做到你想做的事情,成为你期望的‘骑士’。”


他憋了口气,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目光里已经都是濡慕的笑。


“美丽的小姐,在下能否向您请求,要求两支鸡腿?在下会付双倍的价钱。”


“噗——!”


听得他照搬的书中原句格式,你忍不住嗤笑了出来。这实在是太值得人喜爱了,他有哪里不会令人觉得爱不释手的呢?


“抱歉,这里是钱。”


你乐极了,一手摸了两下鼻子,另一只手果真投了价目表上显示单价的四份过去。


“……。”


安迷修无辜地回头看了你一眼,踮起脚高举双手,想要接过那姑娘递过来的两支鸡腿。但他瞧见你的时候又像想起了什么,赌气似得加多了一句。


“令美丽的小姐手沾油腻,真是在下的罪过了。您可以使在下的袖子一拭干净。”


这叫你有些许惊讶。因为这孩子还有点小洁癖,怕脏怕得要死。交给洗衣房的衣服通常心不安气不定,非要追过去盯着洗净的过程才好。


但小孩儿,就是这点怪了。他可偏偏喜欢穿白色的衬衫,这颜色又太容易脏了,你便给他买了好大一橱。今日这件便是新的。


店家姑娘看见他一脸严肃的小大人模样,装着一副天真的笑,太能打动人了,也自然笑得和花一样地拒绝了这小笨蛋的话。


“给您,师父。”


你对他的学习和举一反三能力回过味来之时,他已经举着竹签上的两个鸡腿站在了你的门面前头。


烤得金黄的鸡肉,表皮上还有油腻的反光,微焦的褐色看起来也是恰到好处的香脆。


“做的不错,我可敬的黎明。两支都先给我,擦擦手吧。”


你先是从腰包里掏出两张布绢。安迷修右手的那支被你包着布绢接过来,之后你将另一布绢塞到了安迷修的手中,又拿了另一支烤鸡翅来。


你事先闻了下,真是平民穷酸的味道。






“嗯。”安迷修半闭着眼眸,一根一根地仔细清理着自己手指上沾到的细微油渍。

















你经常带安迷修游街看巷。


这个花花世界太容易迷人眼了,你总不能让自己的百宝箱落得被人欺骗的地步吧。


不过,小孩儿,他真是极为愿意相信别人的。


安迷修愿意相信别人。


就算是明面上便是假的事情,他也愿意相信百分之一的可能——但你说,“最重要的是你自己”。所以他更愿意在有了后路的情况下施行这样无理由的信任。


你带了那么久,教了不少。但这点他却再也改不过来了,仿佛是从出生开始就带在身上的加护。


或许,将被称作是“骑士”的加护吧。


“哎,我的小树枝。你看看,”


你突然停了脚步。此间动动手腕,不着痕迹地扯了一下安迷修的小手。


他感到你的动作,早就开始注意周围,盯住一位穿着袍子的老妇人,眼神光锐起来。


“有好玩儿的事情咯。——呀,这可真是贪得无厌,还没跑呢。”


你窃笑起来。


……你对这星球太了解了。于是,此时甚至一分同情之心也未起,只有一丝丝对自己统治的愤怒,甚至就连那份沮丧也在某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没人会懂的。


那位白发苍苍,包着头布的土色袍子老妇人,那名女性,她做了一名扒手。


可能由于生活迫害?要么被逼无奈?总之谁愿意做恶事呢?这是你的错呀。哈——那其实无所谓了。是人心自己的贪念,是人心自己的“无法忍受”。


她撞上一个人,顺手牵了一个小钱袋,又乘着道歉的小乱拉了另一位路人的钱串下来。


“师父。”


“哎,我的正义之友,我的百炼钢铁——你看看,那女人好不好看?”


安迷修很难按捺住自己上前去指正那人的动作。


他眼看着小偷就要混入人群跑了,扁了扁嘴,盯着你专注瞧他的这双眼睛看。


数秒之后,他摇了摇头。


“是呀,人老珠黄了。满脸绉子,说话也好,动作也好,都是这么粗俗,让人生厌。可你有没有想过?或许数十年前,她也有个美满的家,也许是个大美人呢?有两个孩子,一男一女。当妈妈的也皮肤白白,眼睛大大,唇红齿白,笑起来真是好看。说话温温柔柔,没什么钱,也活的算是不错,有个好丈夫——”


“好了,那么现在你觉得呢?她到底好不好看?”


小骑士眯了下眼睛。


你捏造了一个虚假的过去,也趁这机会揉了揉安迷修的世界观,把它从模糊的无形之体变得现实了一些。


“不。”


他斩钉截铁地摇头。诚实的、不待思索的、没有阴霾的,他湖蓝的双眼,淬了冰晶的亮点。


“哈哈!哈哈哈——!”


你被的反应逗笑了!


“我的小国王,我的启明星。你真是我的宝物。”


迅速地,你矮下身给了他一个拥抱。抱得真实,真紧啊。他的温暖和你的温度揉在了一起,你的笑让他心焦了一瞬。


“没熟的桃子吃了中毒,没钱的人就除了去偷去抢没别的办法活。我为什么要去当这种平民的老师?我只是偶尔路见不平,剩下的事要那些废物大臣来处理。常识教育这么一般,国库分下的俸禄全是给他们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寻花姑娘咯?”


“可是,罢了,罢了,安迷修。你确实是对的,你当然可以去。拦住她吧。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师父。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弟子。”


“我独一无二的,绝无仅有的百香果。”






“不过,是了。这种丑恶的女人,要喊——呵,还是要喊,“尊敬的女士”,明白了吗?”

















“只是近来在下看见您的眼睛,总是会想起一片火光。”


安迷修同时用两柄铁剑挽了剑花,他将左右手的双剑对插进两边的剑鞘,向你致意。


而你愈加平静如水了。


这几年来,你无法知道此世还有什么你没有见过的,故而变得寡淡起来。


你听得他说从你眼里看到了火光,却回光返照一般的大笑了仅仅一声。


你也望了一眼镜子。里面一片空无。


反倒是你从安迷修的眼睛里看到了和从前不一样的东西。


“……是时候了,安迷修。去追求你要的吧。”






从今往后,这颗星球不再有看童话的人了。










后传






“从我之后,不再有王。”


先王在她选定的继承者离开之后,不久便重病在床。


虽说是重病,但实际上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疾病。


要说的话,大概是“生意全无”。


她放走了她唯一的继承人,甚至言明在捡回他的第二年就已经放弃了这样无谓的想法。


而所有大臣亲信等,有机会继任王位之人,都因被她直言没有资格或是天赋,又被其能力折服而不敢动作。


她死去之后,该星球从王权统治之中解放。


——并且于所谓“共和”之中,陷入争斗和恐慌。


人是贪得无厌的。


三年之后,雷王星吞并了该星球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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